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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在北大西洋上的彭達‧德爾加達到底有多遠呢?

 

先來看看托比的行程:

出發當天晚上,托比先從台北坐1.5個小時的國泰飛到香港,接著在從香港改搭12.5個小時的英航進倫敦。

到了倫敦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在希斯洛重新通過安檢、入關,再改搭另一班2.5小時的英航到葡萄牙的里斯本。

最後一段是從里斯本搭2.5個小時的SATA到彭達德爾加達,抵達彭達‧德爾加達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時分。

托比的這一段旅程,前前後後共坐了四段飛機、馬不停蹄地花了約24個小時才到達。

  

我本來也要買托比的那個行程﹝便宜、飛行時間又短﹞,

但托比卻在skype中千交代萬交代「千萬不要坐英航,千千萬萬不要到倫敦轉機」

問他為什麼,他說「英航的空服員服務態度超差、在倫敦轉機簡直就是大災難!」

原來他老兄從香港到倫敦的班機大底類。下了飛機以後,他必須以跑百米的速度橫跨半個機場。

希斯洛大就算了,排隊等安檢的隊伍又長得令人抓狂。

每個人都得脫掉鞋子、外套、皮帶,隻身走過那道X光門,連5歲的小女孩也不例外。

好不容易以龜速過了安檢,已沒有時間把外套、皮帶一一穿上。

托比只能匆匆地把鞋子套上,一手拎著外套、另一手拎著褲腰帶,繼續以跑百米的速度向登機門狂奔而去,就怕如果沒趕上這班到里斯本的飛機,後面整個行程會大亂。

 

有了他的經驗分享,我改走悠哉遊哉的行程,加上要配合我的申根簽,

最後我決定的行程是從巴黎進歐洲,再從巴黎轉機到葡萄牙的路線。

我的行程的第一天,先從台北搭4.5小時的新航到新加坡轉機。

在新加坡等待約5個小時後,接著從新加坡再搭13.5個小時的新航到巴黎戴高樂機場。

第二天到了巴黎以後,要從戴高樂機場出關、拿行李,接著坐機場的接駁巴士到巴黎的另一端 -- 奧利機場。﹝當初訂這個行程沒預料到要換機場這件事﹞

同一天的中午再從奧利機場搭2.5小時的TAP到里斯本。

到了里斯本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在里斯本找間旅館,小住一晚以後,第三天的早上再從里斯本搭TAP到彭達‧德爾加達。

我的旅途因為中間有過夜,所以耗時較久,約51個小時,前前後後共坐了五段飛機。

 

在上飛機前,我的腦細胞不知道死了多少,因為

第一,我申請的法國申根簽,但實際的目的地是葡萄牙。超級擔心進法國海關時,海關會問我「你在法國的住宿是哪裡?」或是「怎麼不辦葡萄牙申根簽而是辦法國申根簽」等問題。

第二,聽說法國人很不屑講英文,我會的法文又只有“嘣糾”兩個字,難保在巴黎換機場時不會遇到困難。

第三,就算能順利坐上接駁巴士。以當時法國正在罷工示威的情勢,難保不會碰到高速公路關閉或是因示威遊行而全市交通大堵塞的情形。

最後,在法國換機場都那麼擔心了,我一點也不敢想像到葡萄牙下飛機、找旅館會是甚麼樣的光景。我可是一句葡萄牙文也不會講啊!﹝雖然托比一直安慰我說里斯本的機場比維多利亞客運站大不了多少,不需要擔心,但我還是很剉「因為這不是機場大不大的問題,是語言不通的問題阿!」﹞

 

 

出發當天,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上了飛機,開始了我的旅程。

第一站,新加坡機場。

Singapore airport  8-2.jpg  
﹝新加坡機場又大又乾淨,這個小孩滿地滾,怎樣也不肯起來,媽媽也一副放牛吃草的樣子﹞  

從台北到新加波什麼困難度。新航的空姐很親切,餐點也還蠻OK。

吃完餐我還點了一杯想喝很久的Gin and Tonic;

但不喜歡酒味過重的我向空姐提出「 a drop of Gin and a lot of Tonic water」的特別要求,害得空姐不知道要怎麼調我的飲料,對她真是不好意思。

 

新加坡機場很大也很乾淨、航廈與航廈間有電車可以搭,很好找也很方便。

最棒的是在新加坡機場有免費的無線網路可以用,但需要帶著護照﹝忘記要不要登機證?﹞到information desk去詢問帳號跟密碼。

機場內也有有插座的座位可以坐,如果轉機時間長,不用擔心筆電會沒電。

 

 

第二站,巴黎。

從新加坡到巴黎段,整班飛機都是法國人﹝大多是中老年人,看來是剛在新加坡一帶旅遊完﹞。

我的鄰座坐了一對法國夫妻。

因為後面一整排都沒有人坐,體型較高大的法國先生就自動移駕到後面,留下法國太太跟我兩人分享三人座。

 

這對法國夫妻讓我對法國人高傲及不願說英文的印象大改觀。

不諳英語,但精通法文跟德文的法國太太問我是否會說法文,我回答她「我的英文還可以,法文我就只會“嘣糾”了」

法國太太也不太在意,開始用簡單的英文跟我交談。  

 

你知道坐長途飛行的飛機最重要的是什麼嗎?

保濕!

 

機艙內的空氣乾的要命,每次我睡醒,第一件必做的事不是去排廁所,而是去找空姐要水喝。

其實長程飛行的空姐們都會定時的帶著水及果汁、點心三明治之類的出來巡艙。

可是好巧不巧,每次她們出巡的時間我都在睡覺,導致我每次睡醒都要跑到人家休息的中間隔間要水喝﹝怕按太多次服務鈴會被幹譙﹞。

法國太太似乎注意到我的習性,幾次以後,如果她醒著時有遇到巡艙的空姐,都會幫自己及我拿上一杯柳橙汁或開水,讓我一睜眼就有東西可以喝,把我感動地!!! 

 

抵達巴黎後,我與法國夫妻道了再見,逕自走到“非歐洲人”的海關通道。

飛機抵達的時間是當地時間早上07:05,時間還很早,機場裡沒什麼旅客。加上整班飛機就只有我一個非歐洲人,所以當所有的法國人都擠在“歐洲人入關通道”並大排長龍等通關時,我已經站在海關面前等待接受詢問。

接待我的海關是位黑人先生,有著大大的笑容,態度出乎意料地親切。

黑人先生問了聲早,我用英文說「I don't speak French,all I can say is Bonjour」,黑人先生回了我一個大笑容。

提交了護照以後,我靜待著海關的提問﹝這是我最擔心的一刻,在心裡揣測著「如果他問我簽證的事我要怎麼回?」﹞

結果,黑人先生什麼問題都沒問,連最基本的「你為什麼來法國?」也沒有﹝後來想起來,進海關時連入境卡都不用填﹞,直接把護照還我,將我放行!

「怎麼會這麼easy!!」在我內心大喊著!

拿回護照準備離開時,我向海關道謝,海關先生再次出乎我意料地用英文說著「See you later. Have a nice day! 」

我懷著悸動的心情,走向領行李區,心裡盡想著的都是「叮咚叮咚,第一關,安全過關!」

  

Paris.JPG
【圖說】
左上:COD機場到Orly機場的路線圖             右上:早上八點半的巴黎市,天剛露白
             左下:慶幸,車水馬龍的是對向車道             右下:下一秒,我方車道車潮湧現,一塞就塞了三個多小時

 

拿完行李後,我依照機場的標示順利找到搭往奧利機場的巴士站牌,買了車票,就跟其他人一起站在車道邊上等巴士。

忽然,我看到前方停了一輛寫著“Orly” 的巴士。秉持著「問問看也不會少塊肉的」歐巴桑精神,我托著行李,快步地向巴士走去。

巴士司機是位眼睛大大地漂亮黑人女生,我用英文詢問她「這班巴士是否有到奧利機場?」

黑人女生遲疑了一會兒說「Orly Airport!Yes!

我指了指手上的行李,問說「哪裡可以讓我放行李?」

黑人女生馬上停下手邊的工作,幫我把邊側行李箱的門打開。

 

上了車以後,我把手上的車票交給她。她問我「No French?」

我說「Sorry,I don't speak French,but I can say Bonjour!」

黑人女生笑開了,用著生硬的英文說「My English is no good.」

我回她「It's good enough,I can understand perfectly.」

 

上了巴士,找到了一個舒服的座位後,回想這一路下來的經歷。

人家都說法國人很高傲,就算會說英文也不屑說。

但我遇到的,不論是法國夫妻、海關先生或是巴士司機小姐,每個人都不太會說英文﹝海關先生不算啦!他英文還不錯﹞,但都遷就我,與我用英語交談,更沒有大家說的那樣,有著不理人的高傲態度;連原本預期會被海關詢問很多問題的狀況也都沒有發生,這一趟旅程真的是太幸運了。

 

在往奧利機場的路上,用相機捕捉了巴黎市太陽剛升起的景像。

十月中的巴黎早上八點半,天才剛露白,在高速公路上可以清楚地看見太陽才剛要露臉。

原本一路順暢的交通,在不知道哪個路段後突然湧進大量的車潮,讓原本預計一個小時可以到達的路程,卻因為塞車整整遲了兩個小時。

好在我在訂機票時就有預想到「高速公路可能會因為示威罷工而遇到塞車」,所以特地將轉機時間拉長到8個小時,以免錯失後面銜接的班機。

第二個擔心,叮咚叮咚,過關!

 

    

第三站,里斯本。

到了奧利機場後,我找到了TAP的櫃位,準備check in。

上飛機後,我與另一對夫妻一起坐進狹小的座位中。

如果說之前遇到的法國太太可以稱得上熱情的話,現在坐我隔壁座的太太可以被形容為熱情如火。

熱情如火的太太向我說了一串話,我擺一擺手用英文跟她說「I don't speak French.」

他貌似聽不懂我的答案,又逕自地說了一大串。

此時我才想起,這班飛機是去葡萄牙,身邊的這位太太可能不是法國人,而是葡萄牙人。

所以改由我問她「Are you Portuguese or French?

這下她聽懂了,回答我「Portuguese」

接著又熱心地教起我一些基本的葡萄牙文。<- 說真的,當下真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反正我就照著她說的話,揣摩一下再重複說一次,葡萄牙太太就會開心地笑了出來。

 

等飛機飛到固定高度後,空服員準備發餐點。

因為飛程只有短短的兩個半小時,所以機上所發的餐點就是一個簡單的三明治當主食、一個馬芬當甜點。

我沒有很餓,吃完三明治後就吃不下馬芬。

看到隔壁太太三兩下就解決了餐點,我問她,「要不要再來一個馬芬啊?」

她看了我一眼,說了一串我猜是“你確定要給我嗎?”之類的話。

我笑了笑並用手掌在肚子上畫了一圈,用英文說「我飽了,吃不下任何東西了。」

 

葡萄牙太太道了聲謝後,便拿起我給她的馬芬,問旁邊的老公要不要再來一個馬芬?

先生搖了搖手,表示自己已經吃飽了;葡萄牙太太便稍微提高聲音向前面兩排,一名叫做Monica的朋友詢問,「要不要再來一個馬芬?我旁邊這個姑娘給我的。」﹝我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只聽到她高聲呼喚“Monica”,所有的對話都是從她的肢體語言中猜想出來的﹞

在這趟旅途中,我與葡萄牙太太因為馬芬建立起了一個短暫的友誼;葡萄牙太太教會了我人生中兩個葡萄牙文:

obrigado﹝發音是“阿不裡嘎多”﹞,意思是“謝謝”。

另一個字是chá﹝發音是“茶”﹞,好巧不巧,這個字的意思就是“茶”。

會記得這兩個葡萄牙文一點都不難;

葡文的“茶”的發音跟中文的“茶”根本就是一模一樣,不用一秒就記得了。

另外,葡文的“謝謝”竟與日文的“謝謝”﹝發音:阿里阿斗﹞有幾分相似。<- 害我在下飛機時,一度以為我聽力有問題,頻頻聽到空服員與機師向旅客說“阿里阿斗”﹝其實他們是說“阿不裡嘎多”﹞。

 

下了飛機後,我用手機撥了旅館的電話,告訴旅館的人我的訂房名字及所在的航廈,請他們派車來接我,免去我用我那破爛的葡文﹝只會說“茶”跟“謝謝”是有什麼用啊?!﹞折磨公車司機大哥的耳朵。

最後一個擔心,叮咚叮咚,安全抵達!

Holiday Inn Lisbon airport 1-2.jpg  
﹝我住的是Holiday Inn Express,房間超大、很舒適﹞

Holiday Inn Lisbon airport 19.jpg  
﹝隔日早上在等車子送我到機場時照的飯店Lobby﹞

 

 

最後一站:彭達‧德爾加達。

 

照片 102-2.jpg  

劃位前,托比再三地交代我,一定要坐在右機艙、窗邊的位子,才能在飛機上一覽聖米格爾島的壯麗海岸線。

位子我是劃到了,卻因為飛行當天天候不佳、雲層過厚, 等飛機穿越過雲層後,我已經抵達彭達‧德爾加達的機場。  

 

Ponta Delgada,here I am!!

 

【後記】

【遷移】系列的文章是我與托比在Sao Miguel 的旅遊記事。
Ponta Delgada 及Sao Miguel 都不是人盡皆知的熱門旅遊景點。能有機會在這名不見經傳的小島住上近三個月,對我及托比而言是很珍貴的回憶;希望藉由我的回憶及文字,一篇篇地記錄下這段生活的點點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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